断桥信笺之三十因为有了她

“教授”：　　你好！　　我从湘西回来了，你还好吗？超人妹妹她也还好吧？好长一段时间没她的消息了，真不知她毕业后找到如意的工作没有？　　这次旅行，我到了张家界和凤凰古城，前者倒没什么，后者却是很想去的地方。记得前面有一封信，我提及过沈从文的小说《边城》，据说写的就是凤凰古城的事。从湖北到湘西，虽说不是很远，但车走了近十个小时，一路之上也挺辛苦的。在张家界武陵源风景区，我先后游玩了土家族风情园、黄石寨、金鞭溪、十里画廊等景点，印象特深的是沿溪漫步。那时我想，要是你或超人妹妹在身边就好了，一定会别有情趣的。不过，遇到的小导游也很不错，她笑得极甜的，非常有感染力。　　因为有了她，这一路上倒也不乏，她给人带来了许多欢乐，这点她自己可能都浑然不觉吧。其实，她的土家山歌唱得挺不错的，可她说除了山歌她不会唱别的，我始终难以相信。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岁，即使在这略显偏远的张家界，人们的生活方式大体与其它城市无异，也是流行音乐满街飞，她怎么可能不会唱通俗歌曲呢？然而，直至我离开湘西时，都没听她哼唱过流行歌曲，就是土家山歌也只唱了两首，多多少少令人有些遗憾。　　据小丫头讲，她是土家族的，家在吉首那边的山寨里，除了爸爸妈妈外，还有爷爷和弟弟。她从旅游学校毕业后，就一人在张家界工作和生活，很少回家去的。她告诉我她有三个家，一个是吉首老家，一个是她与朋友们合租的住处，另一个就是随团住的宾馆。听完她这一席话，我心中顿生几许酸楚，真切地体味到了小丫头于生活的万般无奈。　　她有一个梦想，希望再过几年能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面，过上宁静而不再忙碌的生活。记得当时超人妹妹也有一个梦，即将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设计室，每天尽可以安安静静地画她的图。我不知道，她们的梦想是否能实现？但我知道，小丫头正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着，尽管现实离此还十分遥远。超人妹妹呢？她可曾记得自己的梦？看到小丫头，我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她，“教授”，你不会介意吧？　　有一点我很庆幸，无论曾经遭受怎样的打击，也无论面临过怎样的绝境，我都没有放弃过梦想，所以我在凤凰古城时，夜里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梦境之中，恍惚见到了超人妹妹，她微笑着向我走来，亦如从前一样。她要回来了吗？可梦醒之后，眼前分明是边城的月色，连她的一丝影儿也没有了。　　这便是我朝思暮想的边城吗？没有了翠翠，也没有了超人妹妹，只有一座沈从文的旧居，寂寞地锁在古城的深巷之中。另外，还有小丫头的笑，依旧牵动着我善感的心弦。你呢，“教授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