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开花落间,季节,芬芳了一季又一季;聚散离合中,人生,走过了一站又一站,生命在季节的辗转中,一定有一种花魂在时光的尽头守望。
——题记
母亲要走了,姐来接母亲,车子就停在家门口的街道边,附近的妹来送母亲,她俩提着大包小包,搀扶着行动不灵便的母亲慢慢走出大门,看着母亲因脑血栓后遗症,一拐一拉,拄着拐杖走路渐渐远去的背影,不由有些心酸。
父亲病逝,母亲孤零零一人,只能随女儿漂泊。接母亲在我身边住了些日子,她念念不忘老屋,不论女儿女婿怎样尽心尽力,她就想住到老院子去,儿女们现在优越的住房条件,对她丝毫没有吸引力,她总是认为,金屋银屋,不如自己的老屋。
老屋,是我们团圆的地方,是梦温暖的去处,老屋,演绎了父母辛劳而又心酸的一生,演绎着我们悲欢离合的故事。
小时,在老屋生活,快活得像只小鸟,虽贫困却觉得满满的都是幸福。那时穿衣,常常是父亲亲自扯来了花布,一夜,经过母亲灵巧的双手,合身得体的花衣衣便穿在了身上,若是冬天,雪花不紧不慢悠闲地飘着,穿戴着父亲买来的棉鞋、毛绒手套去上学,招来同伴羡慕的眼神,心里也像开了花。放学,远远地就望见老屋上袅袅地冒着炊烟,回家总看见父母蜇在厨房忙乎,一会便有可口的饭菜暴食暴饮。那时,急着长大,只觉得时光就像小船慢悠悠晃荡,不肯快点向前。
后来,我们长大了,一个个飞出了老屋,成家立业,却依然,老屋总在心里,父母总在老屋。
这些年,心里常常有个盼头,节假我们总是带了孩子迫不及待奔向父母,孩子们小燕似的飞向老屋,父母看着儿孙,幸福溢满了沧桑的笑容,他们总是这样容易满足。暖融融热闹一天,临别,父母再依依不舍送我们到村口,又是千叮咛万嘱咐。
老家院子有一棵开花的树,是父亲从祖籍百里路的深山挖来的,我不知道它的植物术语名叫什么,父亲管它叫“梧牛树”,树身有刺,一年花开三次,父亲看见花开,会边忙碌边笑着给我们说:“梧牛花,没事干,一年要开三四遍”。梧牛先开花,后长叶,临冬,大概农历九到十月,还有立春前后都开花。这棵树现在已经两米来高,花开得可热烈了!
一院子香气,蜜甜蜜甜,你看,一串串,小喇叭似的,花团锦簇,这是它沐着早春的阳光,虽春寒料峭,周围还一片荒凉,不见一点绿色,叶子还未抽芽,梧牛却花开纷纷,四片花瓣凑成了一张灿烂的小脸,每一朵小脸都在向你笑,她是红粉佳人,小家碧玉,有些许害羞,又落落大方,白里透粉的小脸,修长的脖颈和身子。蜜蜂成群结队围着她,细听,嗡翁,嗡嗡,它们会从喇叭口钻进去,花儿长长的颈部是它们的蜜罐。
周末,有时我们姐妹这个去了,那个去了,到花开时候,踏进院子首先迎接我们的自然是那蜜甜的味道,这株树就在大门口左边,看见花儿纷纷,顾不得先进屋放下行李,喊一声爸妈,先来打量一番花,嗯,又发了密密的新枝!鼻子靠近花儿,嗅嗅这朵,闻闻那朵,深呼吸,醉了!随即,母亲笑着走出屋来。
母亲将这梧牛树修剪成一层一层,三四个由花枝组成的圆形平面,自下而上排列,中间主干螺旋式微斜向上盘旋。梧牛树开花后期,细碎的花瓣纷纷扬扬,树下,密密地零落一地,这时间,结出一串串椭圆形小小的红色果实,果实逐渐成熟,渐也由鲜红变为黑红,有不少种子落在树下,母亲看见会随手拿棍子将种子剖进土里,来年就长出新苗来,邻居们看见我家院子的花喜欢不尽,母亲就将新苗送给这家一株,那家一株,也芳香了他们的院落,我们也拿了回来,栽在自家小院和花盆里,母亲是播种芬芳的人。
团聚时,全家人围着这一树花开,在洒满了一院子的阳光下,看花拉家常,欢声笑语中,人与花心各自稥,一年年,就这样过了,花香漫过光阴的阡陌,芬芳融进了温暖的往事里,融进了岁月的皱褶里。
小时,不懂得珍惜这一场场的花开,不懂得那些芬芳的时光会过去,只是挥霍,父亲离去,忽然体悟到辜负了多少可以在一起的时光。父母在,家就在,父亲去了,精神家园也被摧毁了一半,老屋还在,家近乎无处可寻。想起《诗经》里的那句话:无父何怙,无母何恃?没有了父母,困惑时,受挫时哪里又是你精神的栖息地,心灵的避风港?
这个时候,正是梧牛花开时,然,赏心乐事谁家院?花儿只在紧锁的墙院内寂寞地兀自芬芳,那花香一样的亲情又去何处找寻?花儿她一定也想念着九泉下的父亲,也盼望着母亲和我们回去。
想,这一生,在能够拥有时,若不辜负身边每一场花开,不辜负眼下拥有的那些小欢喜、小幸福,懂得珍惜,感恩,生命也将无悔。
原创/晓月清风QQ108552928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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